孙汝林
1934年7月出生,1954年8月参加工作,是1952年最早一批从兰州大学转入西北俄文专科学校的学生,毕业后留校任教。1988-1994年曾任俄语系系主任,1993年享受政府特殊津贴,1994年退休。
赠书感言
这是一摞尘封已久的旧教材,大概有三十多册,它是一本本简陋的油印印刷品,它不是出版物,没有书号,没有标明出版时间、出版单位,也没有序言和跋之类的东西,甚至于没有作者的姓名,它是几十年前我校俄语系使用过的教材,是我和我的同事们多年工作的“粒粒皆辛苦”的劳动成果!
今天,在这个欢庆西外七十周年校庆的大喜日子里,请允许我把这些不成敬意的旧教材作为小小的礼物奉献给我的母校!
这些教材基本上是七十年代后的产物,由于种种原因和当时的客观条件,也会存在不少瑕疵,今天,我们先姑且不论吧!但无论如何,在我国刚刚恢复高考招生的特殊时期,它确曾解决了当时我校俄语教学的燃眉之急。
多年来,每当我想起它们,想起当年曾经有那么一些莘莘学子把它捧在手中默默记忆,低头思索或者高声朗读时,我的心田总会油然产生丝丝的暖意。我甚至觉得,它们仿佛是滴滴乳汁,被那些渴望知识的孩子们吸吮着,而我自己不正是在实践着自己“甘为孺子牛”的诺言吗?
我知道,这些教材不会被存档,而且随着岁月的流失,它们也许会被遗忘,其至被遗弃。不是吗,因为,连我自己都把它放在床下和许多杂物堆在一起。
有一次,我和儿子一同整理房间,我指着这一捆东西说:“这是一摞教材,它里面有我毕生的心血。当有一天我离开这个世界时,你不要扔掉它们,把它在我的墓地前一页一页地烧掉。我在想,那一刻,我会安详地凝望着空中的缕缕青烟,粒粒飞尘,那一刻,我的灵魂将会得到一种慰藉;我的生命之火曾经燃烧过。
最近,俄语学院的温玉霞同志来家,她说,她正受命编写俄语系七十年的发展史,想了解一些有关的情况,我们谈了很长时间。她走后,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,许多往事潮水般涌上心头。我想起了许多事,许多人,也想起了那一摞堆在床下的旧教材。
我想了良久,也想了许多.....
70年前,我从故乡兰州来到西安,从兰州大学走进了西北俄专。七十年过去了,我从当年那个踌躇满志的青年学子成了现在这白发苍苍的退休老人--这个至今幸尚健在的两位兰大人之一(另一位是我的老伴),一个已经为数不多的老俄专人之一。当然,我更是在西外学习工作生活了一辈子的西外人。那么,就让这些旧教材当作是我对母校以及曾经的母校一份人生的答卷吧!
西外记述了我酸甜苦辣的多彩的人生:我受过褒奖,也挨过批斗;得到过殊荣,也经历了苦难;流过汗水,也流过眼泪!撫摸着这些教材,我在想:这些墨迹,不,准确地说,这些油墨迹,是不是可以作为我还算未忘初心,无怨无悔,努力工作的点滴佐证呢?
其实,在外院七十年的漫长岁月里,有许许多多默默的耕耘者,作为老师,他们都写过一本本的教案,制作过一张张的卡片和一件件教具,也有不少人曾编写过一本本教材,甚至出版了一部部著作,他们为讲好每一节课、教好每一位学生而勤奋工作过。西外这块园地里,有老一代拓荒人的脚印,也渗透着一代代耕耘者的汗水。70年后的今天,当我们看到母校这块繁华似锦硕果累累的校园时,请不要忘记他们!我们更要学习他们,传承他们艰苦创业、开拓创新、爱岗敬业、默默奉献的精神,让西外这块希望的田野绽放出更加灿烂的朵朵鲜花。
——孙汝林